記者丨王杰仁
實習生丨陳欣
出品丨鰲頭財經
2025年8月,自然堂在拼多多渠道交出了一份亮眼的成績單——旗下冰肌多肽產品8個月銷售額突破6000萬元,年銷量突破百萬套。
據自然堂相關負責人估計,在冰肌多肽、小紫瓶精華等抗衰產品的推動下,自然堂今年在拼多多的銷售額有望增長至少20%。
幾乎同時,自然堂正式接入淘寶閃購,在上海、蘇州、武漢、天津、清遠五城開通小時達及半日達服務。
上線不到兩周,自然堂在淘寶閃購美妝品類榜單躍居前五。
自然堂表示,品牌現有6家閃購店,未來將覆蓋全國主要一、二線城市,產品線也將擴大至護膚、面膜、個護、彩妝、男士系列等更多元品類。
這些戰績對自然堂而言固然可喜,卻又同時凸顯了一個略顯尷尬的事實:這些成績都集中在以低價促銷著稱的電商平臺。
這對于那個曾經立志成為“中國第一、世界領先的科技美妝企業”的自然堂集團而言,高端化曾經業績增量的一大寄托,如今儼然已成泡影。
更為嚴峻的是,面對國外大牌和國貨新秀的上下夾攻,這個20多年的國貨品牌卻有些步履遲緩。
01
折戟的高端夢想
2001年,鄭春影在上海正式創立自然堂。彼時的中國化妝品市場,有外資、有合資,也有本土品牌。
立志要創造世界級中國品牌的自然堂,只能在三、四線城市甚至是鄉鎮市場打開銷路。
“農村包圍城市”的打法對于許多中國品牌來說,樸素卻實用,對自然堂也不例外。
2006年,憑借幾年的迅猛發展和品牌建設,自然堂已經有資格進入商超設專柜,直接與外資品牌競爭。
2007年鄭春影在接受采訪時表示,自然堂已經擁有500多個專柜,其中不乏一、二線城市的大商超。
2014年,自然堂品牌在深圳市場完成對巴黎歐萊雅、玉蘭油的全渠道反超,成為深圳女性大眾護膚品類的第一品牌。
雖然從低端市場開始做起,但是自然堂的高端化征程從未停止。尤其是近年來,自然堂不斷推出了高端產品線,試圖進軍高端市場。
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2021年上市的金鉆微雕系列,套裝定價達1277元,承載著自然堂高端化的希望。
自然堂稱,該系列運用了自然堂與法國頂尖實驗室ASHLAND歷時8年共同研發的表觀肌源修護技術,凝聚喜馬拉雅須松蘿臻萃、3X勝肽、力學緊致因子等核心成分。
此外,2021年,自然堂還推出了旗下首條高端保濕線——微精華喜雪高保濕系列。
其中,微精華喜雪高保濕霜聲稱可以擁有96小時持久保濕力;2022年,自然堂甚至攜手天安門文創品,推出了三款限量版產品,試圖借助國家文化符號提升品牌溢價。
為提升品牌形象,自然堂還邀請王一博、趙露思等明星代言。
然而這一切努力都未能真正改變自然堂在消費者心中的市場定位。
在天貓自然堂官方旗艦店,自然堂單品價格超過500元的產品不過寥寥幾款,總銷量過萬的更是屈指可數。
被寄予厚望的金鉆微雕系列,套裝產品迄今為止銷量僅為6000+,單品銷量最高也僅為4000+。
反觀競爭對手。以珀萊雅為例,在珀萊雅的天貓旗艦店中,價格在500元以上的產品數量是自然堂的約四倍,其中有將近一半的產品銷量過萬。
無論是從哪個維度來看,都是高下立判。
圖片
更令人尷尬的是,自然堂高端線產品創新度還遭受質疑。
其金鉆微雕面霜的外觀和命名,被外界質疑似有“借鑒”CPB的痕跡——兩者不僅外觀、顏色相似,推廣名4D微雕、4D精雕也只有一字之差。
02
業績承壓下的掙扎
自然堂向高端化延伸的背后,是激烈的市場競爭和增長困境下的不得已之舉。
自然堂集團原名伽藍集團,一直采取多品牌運營策略(美素、植物智慧、春夏、珀芙研、己出、莎辛那等)。
目前看來,除了自然堂,其他品牌的市場聲量和份額相對較小。2024年,伽藍集團改名自然堂集團,基本宣告了其多元品牌戰略的失敗。
即便是強勢的自然堂品牌,如今也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。國際美妝品牌和新興國貨,已經給其帶來巨大競爭壓力。
2024年雙11大促,在天貓美妝榜單中排名19,自然堂勉強進入TOP20;在2022—2023年抖音美妝GMV榜單中,自然堂已經跌出前10。
雖然在2024年又重新創入前10,但已經可以看出遠不如珀萊雅、韓束等品牌有后勁兒。
在今年6?18大促中,自然堂在天貓美妝排行榜中更是顆粒無收,在抖音的6?18全周期美妝品牌榜中則是勉強進入前10。
據歐睿國際數據,自然堂的市場占有率從2020年的1.8%下滑至2022年的1.5%。
根據媒體報道和公開信息,2021—2023年,自然堂集團整體規模一直在接近60億元的門檻上徘徊。
相比之下,自然堂的競對們已經紛紛擁抱了資本市場,并借力發展壯大。
珀萊雅2017年上市時,年營業收入僅17億元。而彼時,自然堂僅靠單品牌回款就已經超過40億元。
如今,珀萊雅2024年營收已經過百億,遠遠將自然堂甩在身后。
曾經不在競爭視野范圍內的上美股份(韓束母公司),2024年也以62%的同比增速、67.93億元的營收,躍居國貨美妝上市公司第二,預估已經超過自然堂。
此外,2024年貝泰妮營收達到57.36億元,上海家化營收達到56.79億元,即便難言超越,也應該是和自然堂旗鼓相當。
為應對競爭,自然堂集團也曾考慮擁抱資本市場。2024年,自然堂被傳出計劃港股上市,募資不超過5億美元,最終不了了之。
03
滯后的戰略布局
自然堂今日的困境,根源在于一系列戰略選擇的滯后與失誤。
最典型的莫過于2017年。這一年,自然堂與珀萊雅紛紛布局電商渠道,但兩家公司選擇了截然不同的發展路徑。
珀萊雅主打ALL in線上,線上銷售占比從30%左右提升到了2024年的將近90%。
而自然堂選擇了更為保守的數字化零售戰略,聚焦集團資源推動線下門店的線上化。截至2022年底,自然堂集團零售終端高達4.2萬個。
這一戰略導致自然堂錯過近幾年線上流量爆發的風口。
產品創新力不足也是自然堂的一大痛點。雖然一直聲稱創新,但是與競爭對手相比,自然堂在產品創新上明顯滯后。
比如珀萊雅2019年開始嘗試打爆品,近幾年成功推出了多個新系列(如紅寶石、雙抗、源力系列),幾乎重建了核心產品矩陣。
反觀自然堂,產品更新換代速度慢,缺乏突破性創新。
盡管其聲稱每年將營業收入的約4%—4.5%用于研發投入,這一比例高于行業平均水平,但研發成果的市場認知度和影響力仍有提升空間。
其核心系列(如紫色的凝時鮮活系列)的包裝和視覺設計,十余年變化不大,守舊老成之意甚濃。
自然堂的“慢節奏”,與其“偏穩”的老派做法密切相關。
自然堂創始人鄭春穎作為80年代的大學生,曾以遼寧省遼陽市文科第二名的成績,考入東北財經大學商業經濟系,并于畢業后進入遼寧省遼陽市財政局,在體制內工作了10年。
這種經歷塑造了他一貫以“穩”字著稱的管理風格。
自然堂整體偏國企范兒的做派,在保持市場優勢時或許有一定優勢,但是在遇到愈發白熱化、更講究快速靈活的市場競爭時,就顯得格格不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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